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国每年婴儿DD使用量在200亿片左右[7]。DD存在透气性及散热性差,长期使用花费大,并造成环境污染等缺点[8-9]。也有大样本病例调查研究已经证实:过度使用DD与婴幼儿尿布性皮炎和臀部湿疹及遗尿症的发病率升高有密切关系[10-11]。
20世纪90年代,国内外学者对儿童排便功能异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神经系统发育缺陷疾病(如先天性腰骶部脊膜膨出、脊髓栓系综合征和先天性肛门直肠畸形等器质性疾病)的病因上。近年来国外学者开始逐渐对自闭症及注意多动缺陷症等精神和功能性病因进行研究[12]。本研究首次采用回顾性研究方法来分析DD的使用对婴幼儿排便功能发育的影响,结果显示我国深圳及郑州地区3~6岁儿童DD使用率高达87.9%,不同性别在DD使用率及使用时长方面无统计学差异(P>0.05),而使用DD组自主控制排便年龄及排便功能障碍患病率均高于未用DD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在婴幼儿期DD使用时长及如厕训练开始时间上,国内外学者一直存在争议。有学者认为如厕训练应在1岁6个月之后进行,在此之前婴幼儿中枢神经系统尚未发育成熟,进行如厕训练无神经反射基础,可能增加习惯性尿频、膀胱过度活动的风险[13]。张艳等[14-15]通过新生儿排尿时同步脑电图研究显示:新生儿期大脑皮层反射已经参与大小便排泄活动,这提示婴儿期进行如厕训练是可行的,且推迟至3岁以后才开始如厕训练,可能会导致儿童急迫性便失禁或尿失禁的风险增加。正常排便过程不仅受到肛门周围肌群、肛门内括约肌、外括约肌和肛提肌功能的影响,还受到神经系统的实时调控。人类的排便反射包含反射性排便、意识性排便、规律性排便三种类型,儿童由新生儿期的反射性排便向婴幼儿期的意识性排便(自主控制排便)过渡,再经意识性排便转进为学龄期的规律性定时排便,进而达到控制排便的目的,这不仅与饮食习惯的改变有关,更依赖于定时排便反射的建立[16]。本研究发现未用DD组较使用DD组儿童自主控制排便的年龄更早,与上述研究结果一致。
儿童排便功能障碍主要包括便秘和便失禁两大类。除器质性、内分泌性和代谢性因素以外,目前研究认为儿童排便功能障碍主要与饮食结构、如厕训练和排便习惯有关[17]。既往研究结果显示,一些婴幼儿期长期使用DD的儿童在幼儿期的饮食习惯过渡之后,表现出既无法在裤子上成功排便,也无法在厕所内自主控制排便,仅能在DD上完成排便; 而对3岁之后才开始如厕训练的儿童而言,因为儿童新近形成的意识思维与家长指令及沟通方式产生冲突,儿童可表现为既无法在裤子上和DD内排便,也无法在厕所内自主控制排便,这类儿童由于长期排便时精力不集中、习惯于憋便、便秘等,导致直肠内大量粪块阻塞,对粪便刺激不敏感,且由于直肠及肛门括约肌的正常生理反射及收缩功能减弱,可进一步演变为充溢性大便失禁,患儿无法及时感觉或控制大便的漏出[18-20]。
本研究显示,使用DD组较未用DD组排便功能障碍的患病率更高。除常见的便秘和大便失禁以外,部分儿童表现为直肠脱垂,这可能与长期便秘后排便困难,排便时间和腹压升高时间较长,直肠及肛周充血有一定关系。精神创伤是儿童排便功能障碍的负效应,尤其是便失禁患儿会因为痛性排便和过度紧张的排便训练而出现精神紧张、拒绝排便、自卑或交往困难,在病因学层面上造成排便障碍的恶性循环,需引起临床医生重视。
综上所述,3~6岁儿童排便功能障碍不容忽视,长期使用DD和缺乏排便训练是学龄前儿童排便功能障碍的危险因素。但本研究纳入研究的地区和人群较少,结论尚不具备较强外推能力,应进一步扩大样本量,分析儿童排便功能障碍是否DD不当使用引起,同时应指导家长根据不同年龄段儿童生理特点正确使用DD。